殘灰色的過往天空

「hi. 」男子說，在倒立灰色的下雨城市，淋著雨。

「你.............很高興又見到你。」少年遲疑了一下，說。

男子淡淡地笑了笑，轉頭望向不斷下雨的城市。

「你或許想問這是哪裡吧，又或者想問我這段時間去哪裡吧?」

「.........」少年默然，他說的沒錯。

「我們或許是反映你的內心，抑或是來自不同時空的你，也許是來自平行世界的你，這些都是你也不是你。」

男子輕聲的說，但是少年聽得很清楚。

「但我們就是我們，你就是你。」男子笑了，「我們會許可以影響你一些，但絕對改變不了你。」

「.........」我知道，我一直都知道。少年心語。

「這城市，我很喜歡。」男子指著上面，倒立的城市；:指著下面，正向的城市。

「很像夾縫中的世界。」少年觀察後說，「但為什麼會下雨呢?」

「沒有不可能的事............」男子沉默了一會，「今天是個好日子不是嗎?」

「好日子?」少年不解。

「你的生日。」男子的語氣似乎加強了點:「應該高興不是嗎? 妳已經成年了該高興不是嗎?」

「我很高興阿。」

「那你為什麼在哭泣?」男子問。

「哭泣? 我沒有......」少年語塞。

「嗜雲，接下來是禁止事項。」漆漆黑黑，完全看不到一絲光芒的濃重墨色的大衣，頭髮黑的、衣服黑的、鞋子黑的，唯一有其他顏色的只有幾乎病態的白與佈滿血絲的眼球。

燃燒著，所有顏色；只有黑色，焚灼著。

「你，該離開了。」突如者身出瘦如白骨的手，撕毀著少年的視野。

「喂!.........」說是撕毀也不對，黑炎蠶吞著少年的身體，直到灰燼揮散整個夾縫中的世界。

「注意點。」突如者冷冷的說著，突如其來突如兒走。

「我會的。」男子看著黑炎殘留餘溫突如者站的地方，那種溫度，就像深不見底的絕望。

心寒徹骨。

「你醒啦?」

少年疲憊的睜開眼，「姆?」

「擦一擦。」姆地過手帕，少年接過。

「擦什麼?」

「眼淚。」

少年觸摸著臉頰，濕潤潤地，不敢相信的:「為什麼?」

為什麼我哭了? 為什麼為什麼?  少年不解，搖著頭。

這難以言喻的寂寞是什麼? 失落是什麼? 空虛是什麼?

不懂。

我該高興嗎? 我該哭泣嗎?  我到底開用什麼表情做情緒反應?

姆看著少年身形淡去，沒有表示。

淚水滴落的地方冒出一朵嫩芽，汙濁地、清澈地。

那是雨的顏色。